古代五百家为党,一万二千五百家为乡,合而称乡党。单个或许不起眼,一旦集合在一起,爆发出的能量就不容小觑了。说不定,张家小二的七大姑就是某某官吏的夫人,李家的三叔公是某巨富的舅舅,黄家老七的远房表妹正在和知府家的公子谈恋爱。很多在小门小户看来极其麻烦的事儿,在乡党集体眼中根本就不是个事儿。温州人,就是现代乡党的典型。钱不一定都多,但是路子绝对粗。
古时,还有另外一类人,社会地位相对低一些,但从某种方面来看,也极具爆发力。外界对他们的称呼却极其贬义,叫做城狐社鼠,或是地头蛇。武侠小说里,经常能看到一种情节,男主角独自或带着朋友一起进客栈吃饭,旁边一桌势必会谈论到一件与男主角有大关联的事情,不是男主角家里出了事,就是女主角家里出了事,然后男主角就千里救援,化险为夷。可见,从打探消息这一块来说,地头蛇绝对是“战斗机”级别的,古语甚至有云:“强龙不压地头蛇。”
以上两类人合并在一起,在如今慢慢演变为一种全新的职业——黄牛,只要手脚勤快,路子够粗,年入百万根本不是问题,还不用交税。小日子过得比金领还要舒坦,至少不会让大把时间浪费在开会、谈判和飞机上。
就拿本月沪牌拍牌来说,同事在苦熬一年无果之后,痛定思痛,花了10000元找了个代拍黄牛,一枪中地。付款时多嘴问了一句:“你们这个月成交了多少单?”对方的回答瞬间让他石化:“总共822单,中了719单。”同事在感慨物有所值的同时,对黄牛们无本买卖的高利润眼红无比。想想也是,整个团队辛苦一年也就勉强达到小康的程度,人家一个月的利润就轻易超过了全年的营业额,情何以堪。
据悉,中标概率最高的黄牛们已经把4月代拍沪牌的价格上调到了16000元,60%的涨幅足以媲美股市中的超级大牛股。再加上75200元的警示价,沪牌总价破十万元指日可待。既得利益者欢天喜地,巴不得对外地牌照的限制更狠一些;持续待拍者头悬梁、锥刺股,不到黄河心不死;悬挂外牌者抖抖霍霍,生怕一夜之间连上路权也丧失了。
巧合的是,上述三种拍牌心态交相辉映,却折射出当今社会80后、90后三种不同的百姓人生:一.人生赢家,任其千变万化,待我依然如初恋;二.凤凰男女,削尖脑袋也要往人生赢家的方向奋斗;三.屌丝,一有风吹草动,就担心自己的房子没了,钱没了,女朋友也没了。
扯远了,继续谈论黄牛们的工作。不止在上牌方面,任何有票、有券的地方都能找到他们的身影,如火车站、汽车站、球场、车管所、上牌点、演唱会现场、手机营业厅、展览会,甚至是中秋期间的月饼店和医院挂号处。
老实说,黄牛的存在确实给大家省却了不少麻烦,比如排队、填表和走流程。和以服务态度闻名全国的海底捞服务员的区别就在于没有用礼貌用语,也没有把顾客当成上帝。以平等的态度论交,完事后才收钱,业务水平确实够硬。
我们在乘坐飞机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头等舱的客人能享受到尊贵的服务,座位空间大,值机时不用排队,摆渡车有座位,飞机餐比较丰盛,空姐的笑容更甜美,有毯子和拖鞋提供,还能第一批下机。经济舱的乘客却不会眼红他们,因为他们花的钱是自己的两三倍,享受更好的服务也是应该的。但是,享受黄牛们服务的消费者却会得到别人异样的眼神,这又是为什么呢?小编想了很久,得到了一个不算是答案的答案——因为黄牛们不交税!
存在即是合理。黄牛们的工作其实从侧面反映出了政府机关部门办事效率的低下和职能安排的不合理。至于这当中有没有猫腻,关我等屁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