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透纸背的是书写了权力的华丽辞藻,而我们是被汽车话语权左右却欣然接受的可哀客体。此刻,汽车的话语权被浸染权力的文字垄断着。
当语言凝固成文字的时候,不仅意味着历史从而积淀,更预示着权力开始侵蚀文字。因而,华丽词藻的背后往往暗藏着深不可测的权力之熵。
古代,甲骨文把中华民族拥有文字记载的历史追溯到了公元前14世纪的殷商后期,象形而表音的甲骨文实质上就是大商王朝的一本帝王日记。文字的创制不仅牢牢掌控在帝王将相的手中,同时记载的内容也是对帝王们的歌功颂德。那时,文字只是权力的附属品。
之后,秦始皇兵败六国一统天下,选定秦小篆作为标准文字。统一文字的严谨态度彰显了作为巩固政权之战略措施的重要程度。因为,秦王知道文字的统一代表着权力的稳固。此时,文字只是权力的符号。
当代,网络语言开始逐步占领主流文化的阵地,mm和gg们开始用自己创造的网络文字颠覆传统语言修辞的禁忌。这时,文字还是一种权力;只是我们开始了抗争,这是一种对逆来顺受的世俗话语权力彻底说不的反权威表现。
单纯的我们自以为是地为发明和使用着语言和文字欢欣鼓舞,反思的滞后把我们带入被蒙蔽了双眼和心灵的黑暗洞穴,被权力掌控着的语言和文字继续欺骗着它的普通使用者,即便它的使用者还在沾沾自喜着。汽车的出现不会也不可能改变现状,我们像小学生一样被灌输以“汽车语文”而好好学习。此刻,汽车的话语权同样地被浸染权力的文字垄断着。
后现代理论家福柯深刻的见地,“在任何社会中,话语的生产都是依据一定数量的步骤而被控制、被选择、被组织和重新传播的,这些步骤的作用在于转移力。”
我们世俗的理解,任何时代的任何语言和文字都不是个人的创造和想象力的结果,也不是自然延续的结果,而是权力的产物;权力通过一系列复杂的程序和隐藏的手段,来控制、选择、组织和传播作为权力形式的语言和文字修辞形式,语言和文字只是被外化和装饰的权力表象,汽车修辞必然亦此。
当权力被脱去了语言和文字的华美外衣,汽车话语权会被赤裸裸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脱去的第一件外衣是汽车产业的话语权力,制造者是企业和城市。“支柱产业”、“GDP的贡献者”是每天都能见到的汽车词汇,而造成的后果只能是越来越多重复项目的上马,也不论这种发展是否健康、是否合理,产业权力追求的只是经济的攀升和城市的形象。
接着被剥去的是汽车消费的话语权力,企业是它的生产者。铺天盖地的广告以其特有的语文修辞手法向消费者灌输着各种关于汽车的消费观念,消费者在不对称的信息系统中,被动地接受着为了获取利润而急功近利制造汽车话语的厂商们提供的各种语言和文字。
进而撕下的外衣是汽车的城市话语权力,每个城市都在悄无声息的言语和文字的传播中固化着标榜着自己城市魅力的汽车话语权。在城市汽车修辞的怂恿下,看似个体的消费实质上已经在城市无形建构的话语中满足着城市自身的虚荣心。
戴上过滤权力的着色眼镜,你还能看到修饰在汽车语言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技术的话语权力。汽车企业凭借着它特有的技术优势和信息强权高傲地霸占着这一类汽车话语,弱势的消费者只能哑口无言地默默接受。
书写了权力的文字,深深烙刻着汽车话语权,将消费者置于这张权力漩涡的中心。漩涡中心也许平静如常,但我们却被周遭的文字和修辞手法制控着视野、圈定着个性、编制着美丽的后汽车生活。
力透纸背的是书写了权力的华丽辞藻,而我们是被汽车话语权左右却欣然接受的可哀客体。